识字网>故事>原来爱情不需要结局

原来爱情不需要结局

收录日期:2025-12-02 07:24:48  热度:10℃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问:“你说,我们还离吗?”

[一]

周日上午,李明浩睡到十点一刻才昏昏沉沉地起床,那时刘苏正跪着擦地板,头发凌乱,看起来憔悴而疲惫。李明浩叹口气向卫生间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叹气为何,也许是刘苏在六年的婚姻里,迅速老去的容颜,与温柔不在的脾性,也许是很长时间里,两个人孜孜不倦的争吵。

李明浩对着镜子刷牙,心想着这个艳阳高照的周末该做点什么,忽然被刘苏的一声“哎”叫得吓了一跳。刘苏用力拉了他一下,他失去重心向后退了一步,她挤过去,用一块洁白的纱布擦着镜子,大声指责:“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刷牙要离镜子远一点。”

李明浩看着镜子里的刘苏,皱了皱眉,抓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嘴,从卫生间走出时,狠狠地关上了门。她顿了两秒,发狠地说:“这个家你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可以走。”李明浩回过头来,一字一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刘苏站在原地,忍了忍眼里的泪,还是哭了出来。

阳光晃得李明浩睁不开眼睛,他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抽了一支烟。离婚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艰难。他简单地以为,以刘苏倔强好强的性格,只要和她摊牌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就会同意离婚。事实上,刘苏考虑了一天一夜后,不仅没有同意,反而咬牙切齿地告诉他:“你死了离婚这份心吧,我就是拖也要把你们拖开。”

李明浩刚刚和丛菲在一起时,并未想过离婚,他和刘苏结婚多年,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可逐渐,越是与刘苏争吵,越是刘苏不厌其烦地絮叨,他就越是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依赖上丛菲。

丛菲来了,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尽管没有语言,可这个动作,让此刻的李明浩感动得鼻子发酸。

[二]

他拿着钥匙开门后,发现刘苏根本没在家。他心里一阵轻松。看了一个多小时足球,又洗了个澡,刘苏还是没有回来。李明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去阳台上张望,依然不见刘苏的影子。已是晚上十点四十分。他打了她的手机,关机。又给她最好的两个朋友打了电话,都睡意朦胧地回答不知道。李明浩开始着急了,第一,如果刘苏因为和他生气而出了什么意外,他良心上会谴责自己一辈子;其次,若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想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是的,他无法容忍她有别的男人,至少,在与自己离婚前,她不可以这样做。

李明浩留了字条:“刘苏你回来后,打我电话。”然后匆忙跑了出去,他要去找她。

刘苏看到字条的一瞬,捂着嘴落下了眼泪。今天,是她主动找的沈均良。

沈均良是她的高中同学,医生,离婚。他一直对刘苏很好,是那种超越友谊的好,这一点刘苏很早前就察觉到,因此刻意地疏远他,而这次,刘苏找他,是带着气愤,带着伤悲,带着报复李明浩的决心。

在茶楼,刘苏几乎把自己与李明浩的历史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说到当初李明浩追她时的傻气,还会沉迷地笑出来。刘苏讲到李明浩向她摊牌外边有一个女人时,哭得双肩颤抖,沈均良揽过她的肩。

凌晨一点,李明浩满头汗水回到家,见了刘苏的一刻,又想骂她又想抱她,可他只是故作镇静地问:“你去哪儿了?”刘苏冷淡地说:“你已没有资格管我。”李明浩转身看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

李明浩捏着那纸协议,上边离婚的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他犹豫着问:“为什么忽然同意了”?

刘苏没有看他,回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咬着牙,“不会是有了相好的吧?”

丛菲说要李明浩陪她去一个地方。去后,李明浩才知道,丛菲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私自在外租了一间房子。李明浩摸着丛菲的头发,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动摇了离婚的决心。

那晚,他撕了离婚协议,冷冷地对刘苏说:“这婚,我还就不离了。”刘苏抱着被子要睡到客厅,李明浩恶语相击,“怎么,要为你那个相好的守身如玉吗?”刘苏眯着眼睛看着他:“李明浩,你有资格说我吗?你为了外边的女人,多久没履行过丈夫的义务了?”

李明浩无话可说,最终他睡到了沙发上,把卧室留给了刘苏。

[三]

丛菲生日那天,李明浩没有回家。丛菲睡后,他彻夜未眠,现在,与刘苏再无争吵,而是形同陌路。他时时想起与刘苏恋爱时,她那霸道却可爱的样子,他曾说过,要给她幸福,要爱她所有的缺点,像爱她的优点一样。可是,他没有做到,婚后,他憎恶她的缺点,比如急脾气,比如洁癖,比如唠叨。

李明浩第一次夜不归宿。刘苏假装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耳朵很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最后刘苏在沙发上睡着了。李明浩是清晨六点回的家,他把手机打开,以为会有刘苏的留言,而语音信箱是空的,这令他有些失望。

刘苏躺在沙发上,还在睡觉,没有盖被子。他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子,刘苏眼角挂着泪,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鱼尾纹,他喉头一紧,她刚刚三十岁,怎么就生出皱纹了呢?

他坐在刘苏对面,思维有些乱,看着房子里的一切,与结婚时没什么变化,结婚照片的玻璃两个月前吵架时,被他用烟灰缸砸碎了,只剩下相框,照片里的两个人,幸福地傻笑。

真的分居了。刘苏累了,也病了。她发高烧躺在床上,拿起电话,几次想拨给李明浩,但拨到最后一个数字时,手指却按不下去。她不想让李明浩以为自己离开他就活不了。这时,电话响起,是沈均良打来的。

沈均良挂断电话后就赶来了。扶着她吃了退烧药,又喝了姜片水。那夜,他没有离开。而刘苏,也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承载她的眼泪与哀伤。

李明浩与丛菲开始了同居生活后不久,两个人就开始了分歧。丛菲是那种时尚活泼的女子,喜欢交朋友,喜欢去KTV去跳舞,李明浩却不喜欢这些远离正常生活的事情,他只喜欢过吃饭睡觉散步的日子。有两次,若不是李明浩亲自去找她,也许她就彻夜不归了。他们所住的房子,更是乱得一团糟,她的脏衣服堆得比他的还多,沙发上扔满了食品袋和时尚杂志,卫生间的镜子上,布满了两个人刷牙时溅上的牙膏沫。

[四]

李明浩开车回到与刘苏的家,在门外,遇到了沈均良。刘苏打开门,怔了一瞬,两个男人前后进来。许久的沉默过后,沈均良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了。家里似乎比从前更干净了;他们的结婚照依旧挂在墙上,相框上没有玻璃。

他苦笑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速度够快的。”

她斜了他一眼,说:“和你比起来我还慢得多呢。”

直到李明浩离开,刘苏也没有告诉他,事情并不如他所想。事实上,刘苏病好后的第二天,她洗衣服时,沈均良拦住她,说先别洗,等明天我从医院拿回来消毒液再洗,要不然你的衣服上有病菌;她洗菜,沈均良惊讶地说:“洗菜怎么能只用一遍洗涤剂呢?至少也要用三遍,你知道蔬菜上有多少细菌吗?”

刘苏很快就清楚地知道,曾经在卫生上那么苛刻地要求李明浩,是多么讨厌。她对沈均良说:“我依然爱着李明浩,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今天,沈均良只是来看望她而已。

民政局外,李明浩停车时,刘苏在一边等他。他的车向停车位靠时,车身处轻轻蹭了一下旁边的红色轿车,开车的中年妇女下车就嚷嚷:“你眼睛瞎了啊?”

还没等李明浩张口,就听到刘苏的声音,“你说谁眼睛瞎?你再说一遍?”

李明浩揽过刘苏离开了现场,他劝着:“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走吧,我们还得办手续。”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着。

民政局里,李明浩的手颤抖着签不上自己的名字,他放下笔,看着刘苏,她本在眼底的泪,哗地流了下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问:“你说,我们还离吗?”

刘苏转过脸去,叹口气,“如果不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李明浩再次拿起笔,重复着刘苏的话,是啊,如果不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猜你喜欢

  • 最后的温柔

    争吵中,他失手杀了自己的老婆。这本来是一场普通的家庭争执。起因是他想要创业,点子已经有了,就缺时间和资金。时间他要靠辞职获得,资金他想要卖房子获得。老婆坚决不同意,他们只有一套房子,前年刚买的,她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觉,不想再重复当年不停搬家

  • 死牢噩梦

    击毙逃犯外祖母生前说,早年间,昌平县监狱有一个小院,里面专门关押死刑犯。人称“死牢”。外祖母的大哥蔡子阁,在北平警土教练所毕业后,被派到昌平监狱死牢当看守。这年冬天,土匪罗二嗥落网,被关押在死牢。这是个血债累累的恶魔,一直被官府悬赏捉拿。蔡

  • 夜明珠之谜

    民国初年,洛阳孟津县刘家村的地主刘财种了一片苹果,苹果挂果的时候,因为怕被人偷,刘财就让自己的佃户光棍汉王独臂去看果子,果园中有房子,有锅有灶,而且还有人管饭,王独臂当然高兴,就牵着自家的大黄狗去了。这一天,刘财准备给王独臂送一些粮菜,可到

  • 盗命积木

    干枯的尸体厕所的灯坏了,杨若涵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在湿滑的地板上。突然,她被什么东西跘了一跤,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手电摔出老远。她慢慢爬起来,摸了摸那个东西,发现表面有深深的褶皱,像一截干枯的树干。杨若涵捡回手电,朝那个东西照了一下,就在光线

  • 灵契

    张彩怪叫一声,大汗淋漓地醒过来,丈夫被她惊醒,脸色煞白。张彩盯着丈夫:“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两点。”丈夫镇定下来,“怎么了?”“你们公司难道天天都这么忙?”面对妻子的质问,丈夫回答说:“是啊,最近公司接了宗大生意。”“今天星期

  • 寄生之灵

    【1】 恐怖海滩我记得在十年前,我还是个心理学专业的穷学生,一个人来到这个临近海岸的陌生城市,为着自己向往的生活,而在勤奋学习和努力拼搏着,我记得那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有执照的心理医生,能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里开个诊所,大把地赚钱,然后在临近

  • 幽灵古船

    那些老鼠,足足有数千只,密密麻麻地在大厅里游移。他们所到之处,都用着尖嘴利牙,一刻不停地噬啮着。史密斯船长正呆在驾驶舱内,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时,雅格夫人敲开舱门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令人恐慌:“船长,我能求

  • 柳镇阴阳医

    一 古怪诊所张强手拿《人才招聘报》来到柳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他是到殷阳中医诊所来应聘的。柳镇只是一个有着千儿八百户人家的小镇,殷阳中医诊所就建在镇子外的水塘边,水塘中的荷花早已经枯干了,不远处的河堤下,还有几座孤零零的坟茔。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