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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舞伴,入魔的女人

收录日期:2025-12-02 01:27:47  热度:9℃

“叮铃铃!叮铃铃!”我拿起电话,又是她的声音。

“王老师,请你明天去跳舞,有时间吗?”

我正在赶写一篇稿子,时间真不多余。但她已是第5次来电话了,我已婉拒了4次。一个中年女人,不容易。

我不能再拂人之意了,接受了邀请。她是一个公司的会计,我们认识有三四年了吧,是在公园里锻炼身体相识的。公园的露天舞场最公开化大众化随意化了,3角钱一张票,不买票也可以进进出出,想来想来,想走就走,想和谁跳就和谁跳,跳完各走各的路。

我和她认识没多久,她就很少来公园跳舞了,渐渐淡去。有一天下午,她来了,带一个白发老头,坐在一个角落里,很亲热的样子。我大大方方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像不认识我似的,很尴尬地站起来,勉强陪我跳完一曲,又回到那老头身边。

这次一见面,她第一句话就是:我那个舞伴死了。”一脸的悲伤。

我“同情”的神经颤动了。

“此后和我跳吧。”

她很受感动的样子。

此后我们在一起跳舞的次数自然多起来了,可每次她都像祥林嫂似的,谈她那个舞伴。断断碎碎,我一串起来,竟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丈夫45岁,比我大一岁,苏北人,粗暴、狭隘、小气,我们结婚20年,我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女人梦求的那份男人的温情。我们家很少开水龙头,常年累月丈夫让它一点一点地滴水,下面用一个大桶接着,我一开龙头,他就叫。我和他如此生活了20年,真●烦死了。

4年前我和我那个舞伴相识了,他是解放初期的大学毕业生,倜傥风流,温柔潇洒,一口吴侬软语,句句那么甜。而且,他所讲的,就是我们想的,他所干的,就是我所盼的。他虽然比我妈还大两岁,但我把他当兄长,他把我当小妹,我们天天在一起跳舞,我越来越依恋他,一天不见就想他。

他已退休几年,不久我也内退了,我们就整天在一起,上午跳舞,下午逛公园,南京一些著名的景点地带我玩遍了,真像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主角杰克所说,我和他“享受每一天”,我从来没有感到过生活原来有这么美好,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爱情。

有一次我和我那个舞伴到中山陵坐索道到山顶去玩,我俩坐一个斗,他开始用手揽着我的腰,后来就抚摸我,反正前斗看不到我们,后斗只看到我们的背。索道在半空中缓缓向山顶远行,在他的抚摸下,我只觉得腾云驾雾似的,像一阵风一样飘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人迹罕至之处,他抱住我一阵狂吻,把舌头伸进我的嘴,很深很深,很久很久,他告诉我这叫深吻,这是我丈夫从未有过的。他第一次提出来要和我做爱,我说不行,在山上被人看到了多么好。

我一个万元一失的地点颇费了我们一番心思,在我家里不行,我有丈夫儿子;在他家里也不行,他老太对我们的关系已十分警觉;住旅馆也不行,被查出来咋办。想来想去,他提出到他儿子家里去,他儿子媳妇白天上班家里没有人,即使知道了,他对老子敢说什么。他找个理由向他儿子要了一把锁匙。第一次是在一个下午,我有点害怕,但他是老手,很快调整好我的情绪,让我进入了状态。他做爱与我丈夫不一样,我丈夫性欲特强,想来就来,来完就了,我也只是应付差事,毫无乐趣。他却使我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

此后我们就常去他儿子家做爱。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有一次他儿子突然回来了,一眼就明白了刚才在他家发生了什么事,他儿子说,妈妈在家病在床上,你对得起她吗!

不久,我那个舞伴的老太去世了,他心有内疚,哭得很伤心,哭过之后,心理平衡了,干脆把我引到家里去,我成了他家的半个主妇。他儿子也默许了我们的关系,觉得有一个年轻女俨陪伴他的老爸,可以省下不少心。这时,他提出要和我结婚,说你丈夫是那么一个人,有什么可留恋的。我说,我做你的情人,何必一定要结婚呢。他说我无情,恨得咬牙,在跳舞时用手拧我,可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太爱我了。

因为耽于●色,他的健康每况愈下。有一天我们在南京有名的绿留居吃素菜包子,他买了两份,我吃完一份,他说胃口不好,把那一份也给我吃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外边吃饭。第二天他发烧住医院,经过诊断,他得的是肝癌,已是晚期。他老伴去世,儿女上班,只好我来照护他。我在医院日夜照护他3个月另12天。临死前他肝腹水,大小便失禁,我给他擦洗。他去世后,我好悲痛,买了一个大花圈,送到他灵前,我不怕人家讲闲话。

初听这个故事,我好感动,一个难得的多情重义的女人!但我寻思,她为什么要讲给我听?她和我只是一般的朋友,为什么把她的“绝对隐私”告诉我?后来我慢慢明白了,她要找一个倾诉的人,这个人她丈夫当然不行,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也不行,她单位的同事更不行。但必须有一个人,不吐不快呀,憋得难受。她选中我,自有其道理。第一,按照她的说法:“我为什么告诉你,因为我信任你,你一个书呆子,从不与别人乱搭”;第二,我认为她要找一个人来填补“我那个舞伴”的空白,支撑她濒临崩溃的精神,面我们已认识了好几年,她说:“有基础。”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没完没了地唠叨“我那个舞伴”,终使我对她由同情到感动到反感到厌烦。她时时处处把我和她的“我那个舞伴”相比,一会说他的胡子比我多,我嘴上长不出几根毛;一会说他的手比我粗大,握着特有劲;一会说……总之,她希望那个幽灵附在我身上再“活”,这是我无法承担的任务,只好●谢不敏。于是她失望、叹气、怨恨。

“唉,要是我那个舞伴和你一样会保养身体就好了,他就不会死,我也就不会找你了。你缺乏的是那种女人喜欢的阳刚之气,而他有,且温柔。”

那个老头阴魂不散,我从她身上感到一股可怕的阴森森的冷气,有时令我汗毛都倒竖起来。

后来我了解,那个老头是一个野狗型的男人,很会搞女人。就在和她“热恋”时,还和另一个女人保持性关系,一主二仆。色是他的鸦片,而他是她的鸦片。

当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她时,她的回答竟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想知道这么多,我就是喜欢他。”

唉,她已走火入魔,但愿她能很快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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