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网>故事>天地之间的马勒

天地之间的马勒

收录日期:2025-12-01 09:14:55  热度:8℃

30年前,古斯塔夫·马勒在中国还是一个不为大众熟知的名字,中国的乐队很少公开演奏他的交响乐。20世纪80年代末,一位德国指挥家来上海,指挥上海交响乐团演奏马勒的《第二交响曲》,我去音乐厅听了。马勒的交响曲旋律陌生,但是气象万千,细腻处如细流涓涓,粗犷时又似地裂山崩,震撼人心。

当时音乐厅里有一段使我难忘的小插曲:坐在我右侧的一位颇有名气的老音乐家,在乐队演奏到第三乐章时,竟然仰着脑袋睡着了,他在音乐的伴奏下鼾声大作。此时,那位德国指挥家正在台上指挥得满头大汗,马勒的旋律在音乐厅里激荡起伏,扣人心弦。那位老音乐家的鼾声时起时落,成为交响曲中的不和谐音。碍于他的声望,周围的人都不好意思推醒他。不知道他是被音乐陶醉而入睡,还是因无法接受这样的音乐,无动于衷而启动了瞌睡的神经。永远也没有人知道。

乐曲结束时,那位入睡的老音乐家被掌声惊醒了。他没有欣赏如此精彩的音乐,我为他感到遗憾,而看他若无其事地和人们一起鼓掌的样子,我也为他感到害羞。使我不解的是:马勒为什么无法打动他?

后来,我的唱片柜中也有了几部马勒的作品。听马勒的作品时,有时感觉如坐船在波涛中漂游,一缕阳光从乌云中射下来,照在身上,使我忘记了身处瀚海的危险。这样的漂游,会使人的意识模糊,这种模糊感非常奇妙。一次,我竟然也在音乐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马勒的旋律和我的梦境合而为一。音乐结束,我也从梦中醒来。这时,我想起了那位在演奏马勒作品的音乐会上酣然入梦的老音乐家。我想,以前认为他无法理解马勒,大概是错的。

猜你喜欢

  • 为结婚准备六只箱子

    6只整理箱已在那儿安置,我将淡定神闲地迎接我的婚姻。马上要做他的新娘了,我有几分诚惶诚恐。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时我就曾发誓,将来我自己的家一定不要和父母的家一样,我一定不要像母亲,对所有人都有耐心,都宽容,惟独对那个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不行

  • 你到底想要什么

    朋友刚才微信我说,又想换工作。我数了数,这已经是她今年第4个工作了。第一次,在一家卖墙漆的店里上了一星期,觉得领导不喜欢自己,辞职了。辞职后觉得自己可以去学做蛋糕,在蛋糕店做了一星期,觉得做蛋糕没意思,还不如在家带孩子。在家憋闷了几天,每天

  • 但我要把你放在心上

    我妈打电话问我:“香肠好吃吗?”我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然后想了想:“好吃。”母亲听到这个回复似乎很愉悦,口吻带着笑意:“有点咸吗?”“还行。”我没有说实话,她给我寄过来的香肠许是没有彻底晒干,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时候,已经坏了。成串的香

  • 温柔地对她说话

    表妹这几年发了财,在省城买了套高档住宅。装修完第一件事,就是尽孝心,把她母亲——我的舅妈接了去,这个年,舅妈就是在那儿过的。舅妈生活在山沟里,一辈子清贫,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表妹呢,典型的高消费阶层,一双鞋动辄就是上万元,鞋跟上镶钻的。原

  • 捡回妈妈的爱

    1我六岁那年,你生了弟弟小君。家里所有人都喜上眉梢。一直盼着有个孙子的奶奶,忍不住老泪纵横。一向最疼爱我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就连在我眼里铁血男儿的老爸,也红了眼眶。而你的表现,更为夸张,从小君出生那天开始,好像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你的世

  • 爱对人是种能力

    多年后,再见到桃子时,最让我感慨的不是时光在她身上留下过怎样的痕迹,而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像是换了一个人。桃子和她老公都是我大学同学,作为他俩爱情的旁观者,我领教过这个男人曾经有多幼稚多不靠谱。可眼前的他,看起来成熟稳重,整个晚上保持适度的沉

  • 谁是可以过一辈子的人

    1苏雅去新公司报到那天,是礼拜一。上午的例会上,部门经理齐思明简明扼要地阐述完方案,让大家提意见,周围却是一片恭维声。齐思明皱了皱眉,合上电脑,淡然地说:“没意见的话,大家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今天的会就到这里。”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却看到有

  • 泥巴地的纽扣

    泥巴地喜欢躺着看天空。白天,天喜欢穿蓝绸缎衣裳,上面的云朵纽扣天天变花样;晚上,天喜欢穿黑袍子,上面的星星纽扣排列得很别致。泥巴地穿着一件土灰色的衣服,心想:“要是有几粒纽扣,这衣裳也不错啊!”一只小花鸭跑来。“你能给我几粒纽扣吗?”泥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