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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

收录日期:2025-12-01 08:53:33  热度:11℃

是在急诊室,再遇上你的,沈柏颜。你满身血污,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你遇上了车祸,脾脏出血,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是我亲自完成的,用了3个小时。当你的身体终于在我面前揭开了面纱时,我却没有丝毫的欢喜,我一直竭力地不让自己颤抖,不让自己摔倒。我想过我们很多次的重遇,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一)

8年前,你是哥从上海带回来的女朋友。你有秀丽的鹅蛋脸,大眼,长腿,穿桃红色吊带束腰裙,细高跟鞋,旖旎得像阳光下的一朵向日葵。你微微扬着下巴冲我笑,你说,小诺。

我,蓦地语结。

我觉得你和哥所有的女朋友都不一样,你那么清丽,柔顺,会在饭后洗碗,会给哥缝一颗纽扣,亦会帮我补习课本。你身上有柠檬的气息,我总是恍惚不已。有时候,你随意扎的马尾辫会扫过我的脸;有时候,你帮我端碗的手会碰上我的手;还有时,我们会在门口擦身而过,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繁华似锦。

这些细微的情节,都一笔一笔地划进了我的肌肤里。

可是,你是哥的女朋友,你们在露台上亲吻,在阁楼里拥抱,你还会乘哥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跳到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箍住他,然后咯咯地笑。

我的身体,充满了沮丧。我也很想你蹦到我身上来,很想紧紧抱住你的身体。我想,你的身体,一定绵软温暖。这些隐秘的情绪都是暗夜里的星光,遥远,深远,触手难及。

夜里,我去厨房喝水,你也来厨房倒水喝。你穿着哥的T恤,露出白皙的大腿。有很多的血液汩汩地冲上了我的头顶,我拼命地喝水,才能压抑住不去想你白皙的腿。

只是几日,你便离开了。整个夏天,因为你的离开而变得冗长。

然后,哥也回了学校。

那一年寒假,他又带了女朋友回家来。但,不是你。

我不知道我是失望还是欢喜,我只是站在夜色里,双手合十地许愿。我说,让我再遇到沈柏颜,让我再遇到你

(二)

真的遇上了你

一年后,我考上了你和哥的大学彼时,你们已经大四,哥来接我,身边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她也喊我小诺,可我没有搭理她、在我心里,只有你可以这样喊我。

我迫不及待地寻找着你,在偌大的校园里。

后来知道了,你是学校话剧社的编剧。我跑去参加,我站在你面前时,手心里都是汗。你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清瘦了一些,眼睛里有隐约的忧伤。

我没有和你主动说过话,你亦没有,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不突兀。我变得拘谨,很拘谨。

我总是隐在众人的背后,用目光丝丝缕缕地环扣你。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的认识是更早以前的事了。

我们亦会在图书馆里遇见,隔着一排的书柜,我把书本抽来抽去,终于抽出一本后,可以正对上你的背影。我看着你的背影,心里会滴出水来。

我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即使她就在我的面前。

我总是想见你,却在见到以后更加地想,是欲罢不能,百转千回。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破了这样的僵局。那一天,你穿白色的乔其纱裙,淋过雨后,裙子贴在了身上,露出文胸的轮廓,很是狼狈。你抱着胸,有些无措。我突然地冲到你面前,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你身上。你说,谢谢,小诺。

我的胸口,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原来,你还记得我。

(三)

哥把我拦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红着眼睛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点了头。

其实,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我们只是一起看书,一起去学校门口的餐馆吃饭,或者送你回宿舍。别人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默认了,我喜欢这样的误会,这很美妙,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过亲昵,或者言语的嗳昧。

我们讨论的话题,很古怪。会有外星人吗?金字塔是谁建造的?玛雅文化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若有人听了我们的谈话,一定会笑。

我们像两个学术论者一样的认真、严肃。只有我知道,这样刻意的深速不过是想要拉开距离。

哥阻止我去见你,甚至朝我挥拳头。

我很想对你说,我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不在乎哥怎么想。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圣诞节的时候,我为你挑选了一条围巾。但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我看到了你,还有哥。

那天夜里,我跳进了学校的水池。刺骨的寒冷,把我的心,扎得哀哀地疼,可我无能为力。我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你的宿舍里,你的室友不在。

你惊讶地看着我,你说,快换掉湿衣服,你会感冒的。

我一直哆嗦,有牙齿碰撞的声音。我执拗地抱你,不管你怎样地推开我,我还是一遍一遍地朝你伸出手去。

我听见了你的叹息,你说,小诺,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哥。即使他不要我,我还是喜欢他。

眼泪湿了我的脸,我把唇胡乱地压下去,压在你的脸上,唇上……我变得连自己也陌生起来,那样的粗鲁和暴戾,是得不到的绝望,是无法处置的痛苦,让我癫狂了起来。我想起你T恤下白暂的腿了,我的身体高昂而激动,爆发了很多的能量。

那些能量,足以摧毁掉你。

是的,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闪现的是,既然得不到你,我就毁掉你。我这样偏执地爱着你,很凛冽。

(四)

哥去了北京工作,你也离开,不得其踪。

我总是想要戒掉对你的思念,但思念一次又一次地在长夜里敲我的心门。我大学毕业,做了医生,哥也结婚了。我们从来没有谈到你,关于你的一切都被封到了瓶子里。

只是现在,我们猝然地重逢,把好不容易封口的记忆,又牵扯了出来。

我想,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直。

手术后,你一直在睡。我坐在你的床前,看你的脸。你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是苍老了一些,可是杜拉斯说,我就爱你沧桑的脸。是的,不管年份怎样飞转,我依然地爱你。你相信吗?

我也交往过女友,但我总是想用那些女友来遗忘你。后来我明白了,你是生长在我心里的一棵树,扎根在那里,怎么也无法移植。

你醒来的时候,我躲开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见到我吧,你恨我。我知道,圣诞的那天夜里,哥来找你,是想和你和好。

你来我家时,哥已经看出了我喜欢你。为了我,哥和你分手。我想,他只是不希望一个女孩横搁在我们兄弟的情谊里,所以才放弃你。他想的是,我和他都放弃你,没想到,我走近了你。

哥不愿意这样,你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女人,但不能是他弟弟的女人。这是自尊,也是爱。

那一夜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原本,你还带着和哥和好的欣喜。现在,我打碎了这一切。

你离开,逃离你爱的人,还有纠缠你的我。

(五)

护士告诉我,有个男人来看你。我出去的时候,看见男人在跟肇事的司机吵闹。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衫,脸色腊黄,眼神萎靡。

男人不依不绕,交涉着赔偿金的问题。他们决定私了,却没有问过你。而你,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我突然明白我对你做过些什么,是我把你的爱情,连同你的人生,都毁掉了。这个男人怎么配得上你?他自顾自地去拿钱了,去签协议了。你躺在那里,很黯然。

这是我们的重逢,我想过很多次,却没有想过这样惨烈。

我把你转给其他的医生,我只是在夜里乘你睡熟后去你的病房,我把栀子花放到你的床头,很清香,我却要落下泪来。

你是否还恨着我,你会原谅我吗?

无从所知。

我们还是在走廊里遇上,你穿着条纹的病号服,问护士,谁送的栀子花护士指了指来不及躲闪的我,是林医生,是他给你做的手术。

我看出你眼里的惊讶了,然后是不屑和漠然。你慢慢地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

我想,我应该面对你,

你冷冷地看着我,林小诺,你杀了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喃喃地想说,我还爱着你,但我缄默了。每一次见到你时,你身边都有男人,上一次是哥,这一次是你的丈夫。

我永远只能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望着你,永远只能在被你废弃的心里,爱着你。这是让人多么沮丧无助的一件事呀。

可我无能为力,你不曾爱我,那么我们的相遇,就是命运多舛的安排。

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给你幸福,却成为阻碍你幸福的一块石头。

(六)

你出院时,我没有和你道别。

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只能这么多,也只能这么少。

而我,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和男一个男人,越走越远。

我在夜里,双手合十,我那么虔诚地祈愿,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在所有男人遇上你之前,第一个遇上。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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