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网>故事>秘密押解

秘密押解

收录日期:2025-12-01 08:39:10  热度:10℃

这事儿发生在二战的末期。

霍夫曼从头天起,就感到哪里不对劲儿。他思来想去,也理不出头绪。但是,做为一名出色的双重间谍,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第六感觉告诉他,自己正处在一种危险之中。每天的早晨,他都沿着这条滨江大道上班,而今天,他特意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以确定有没有“尾巴”。

一切都像往常那样,没有任何反常的迹象。于是,霍夫曼才按老规矩,吹着口哨,手举着一团“废纸”,悠然地走过那只桦木果皮箱,以便在扔掉纸团的同时取出自己的顶头上司009给自己的指令。

没有,什么也没有。当霍夫曼正要转身离开时,蓦地,他惊呆了。因为,他看到在果皮箱下面的土地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图案:一个×和一个0。这是警告他身边有重大危险。

霍夫曼神经质地向前后左右扫了一眼,看那些灌木丛后会不会躲藏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有。于是,他用脚将那图案轻轻地抹去,然后继续向大使馆走去,边走边思忖:是立即离开这里还是......离开就能脱离危险,但是十几年潜伏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不离开那就意味着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生命危险。

霍夫曼还是走进了每天都走进的大使馆。在所有使馆人员中,只有他是特殊的,他不住在使馆里。他之所以不住在大使馆里,也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为取得这个便利,他不得不娶了一个驻在国的姑娘,以有借口每天夜里能回到自己的家。

刚一进使馆,那个讨人嫌的二秘就对他说:“大使要你去他的办公室。”

什么?要我去他的办公室?什么事?霍夫曼感到不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腰边的手枪。他看到二秘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霍夫曼感到失态了,笑笑,问:“有什么事吗?”

二秘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

霍夫曼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长着一头卷毛黄头发的男人,然后径直走进了大使的办公室。

大使正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吸着烟斗,当兰色的烟雾在室内渐渐消散时,才慢悠悠地问霍夫曼:“我亲爱的上校武官,你知道吗,在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可恶的家伙,他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他享受着我国纳税人为他提供的金钱,却不停地为我们的敌人效劳......”说完,他用一双深遂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霍夫曼。

霍夫曼的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站得毕直毕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却在紧张地琢磨:看来我已经暴露了,怎么办?是鱼死网破,还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霍夫曼听到一声“坐”。这使得霍夫曼一个激冷,他死死地盯着大使,看他要怎样对自己下手。大使离开自己的座位,向霍夫曼走来。霍夫曼捏紧了拳头,准备一拳将他打翻,然后冲出使馆。只要出了使馆大门,他就会受到最完美的保护。一步,两步,三步..... .但是,大使并没有对他有动手的迹象。他走过霍夫曼,走到门边, 将门轻轻地关好,然后笑笑,对霍夫曼说:“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你去执行──秘密押解这只狼回祖国,而且不能让他有所感觉,就像平常回国述职一样。当然,一回到我们的国家,我们就会对他进行正义的审判,让这个该死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愿意执行这个任务吗?”

霍夫曼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明白刚才是虚惊一场,又为自己的一时失态而感到一丝后怕,如果再莽撞一点,那自己多年的潜伏就前功尽弃。他挺了挺腰,问:“大使先生,能告诉我这个家伙是谁吗?我一枪结果了他。”

“不不不”大使说:“那样就太便宜他了。我们要从他的口中挖出他的秘密。至于他是谁吗,他就是我们的二等秘书伯朗。”

“他──?”霍夫曼做梦也不会想到伯朗也会是双重间谍,即以使馆人员的合法身份为本国从事谍报工作,又为第二国服务。可是,他是为哪个第二国服务呢?他会不会和自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想到这儿,霍夫曼又不经意地摇摇头,心说,这个黄卷毛总是一副猥猥琐琐的样子,他怎么会是双重间谍呢,不会的不会的。

又一股兰兰的烟雾从霍夫曼的眼前飘过。他看到大使正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自己。霍夫曼一颤。他心中恨恨地骂道:“你这只老狐狸,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你这是用特殊的方法考验我呢。混蛋!”

大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张机票,扬了扬,说:“喏,今天下午的。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伯朗有所发现,更不能让他溜掉,尤其在法兰克福转机的时候。”

“是,大使先生。”

大使拍拍霍夫曼的肩头,用赞许的口吻说:“我相信我们的武官会胜利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的。放心,到时,祖国会授予你功勋章的。”

“伯朗他......”

“噢。这由我和他说。”

下午,霍夫曼和伯朗按时登上了飞机。当飞机升到万米高空时,霍夫曼真想对伯朗说出真相。但他知道这不能。在谍海里游了十几年的霍夫曼深知这海有多深,可以说深不见底。今天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还是摸不清。这伯朗是真是假也不知,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戏,一场大使精心布置的戏,目的是有意考察一下自己。不过,看来自己暴露的可能不大。退一步说,如果这伯朗真的是自己的战友,那为了长远的利益,也只能让他做出牺牲,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朝一日,他要让那吞吐烟雾的可恶的大使倒在自己的脚下。

霍夫曼迅速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要将伯朗当成真正的双重间谍,要完成好这次特殊的任务,要进一步取得上司的信任,以便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霍夫曼看看伯朗,伯朗好象知道什么,一路上嘴巴闭得紧紧的,什么也不说。在法兰克福转机要等待三个小时。两人无所事事,就在侯机大厅里到处转。突然,伯朗对霍夫曼说:“上校,你替我看会儿包,我去趟卫生间。”说罢,也不等霍夫曼答应,就将自己的一只皮包放在霍夫曼的脚下,匆匆向卫生间走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霍夫曼竟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他猜测:难道他真的是......他发觉了,他要脱身?想到这儿,霍夫曼不由冒出冷汗。他抬眼一看,伯朗已经不见了踪影。霍夫曼不能再犹豫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里,天,没人。再看,小便池里没有一丁点尿渍。他喊道:“伯朗先生!伯朗先生!”没人应声。霍夫曼感到恐慌。他抬头看看天花板,有一块似乎有点松动,于是他一个打挺窜上竖着的隔板,准备钻进天棚里。就这时,下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霍夫曼上校,您在干什么呢?”

伯朗像变魔术般地又出现在霍夫曼的面前,以至于霍夫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问:“你刚才......”

“噢,一个女士摔倒了,我帮了她一下。”说着,伯朗松开裤子,解小手:“你进来干什么,也解手?”

“噢,是的。”霍夫曼忙站到小便池上。

枯燥的空中旅行,本应该是十分安全的,可是,霍夫曼却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了,39个小时的旅程他强打精神,不敢睡觉。他担心自己一旦睡着,伯朗就会跑掉。那伯朗好象也确实有这个打算,整个旅程中虽是哈欠连天,却一刻也不睡。两个人都在打着小九九,都在防着对方。

终于到了,两辆高级轿车将他们分别接到了外交部和国防部。

霍夫曼对部长一个敬礼,然后报告:“上校霍夫曼执行完毕祖国交给我的任务。”

国防部长点点头,然后冲门外一挥手,立时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一下子将霍夫曼按倒在地上,给他戴上了手铐。

霍夫曼高声抗议:“部长先生,您误会了。我是奉命将伯朗押解回国的功臣!”

部长微笑着说:“不错,伯朗是你押回来的。但你不知,伯朗的任务就是秘密押解你回国。我们早已调查清了,你一直在为德意轴心国效劳,将我们的大量情报出卖给了敌国。我们本想在国外处死你,但考虑所在国的场所不利,才决定将你押解回来。为了让你顺利回来,我们不得不和你玩了一把游戏,给你一项假任务,以令你放心地回国。谢谢你的全力配合。”

霍夫曼听罢,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自己被该死的大使耍了,自己将自己“押”回了国,押到了地狱的门口。

虽然霍夫曼没有供出什么,但军事法庭还是判处了他的死刑。当行刑车停下来后,霍夫曼看到刑场上还停有一辆行刑车,一个人被蒙着黑布推下车来。当他被摘掉黑布后,霍夫曼惊讶地合不拢嘴,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伯朗。伯朗也看到了霍夫曼,同样也露出惊讶。

行刑官将二人推到一起,冷笑了一声,说:“互相认识一下吧,这位是012号霍夫曼,这位是009号伯朗。两个祖国的叛徒,一对人民的败类。”

霍夫曼这时才彻底明白,情报部门利用他们互不“相识”的特点,没费一人一力,用他们自己互相“押解”着自己回国受审。

霍夫曼仰天长叹:“高,真是高招......”

猜你喜欢

  • 我的“不靠谱”

    英文名Kevin,所以也有人叫他卢凯文。爱好音乐、旅行、电影、写作、睡觉。独立写手,拖延症“患者”,但是个笃定的人,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梦想。代表作品:《想太多》《你要去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等,以治愈的风格和平实的文字

  • 随时代的消失而消失

    随时代的消失而消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鲁迅从教科书上悄然消失。一代大师随着时代的起伏而消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总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这让我想起鲁迅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希望我的文章随着时代的消失而消失。”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他对他的手稿一

  • 抗敏感,不惶恐

    我在大学一年级那年,毫无悬念地把自己吃成了一个胖子。不是那种巨大的胖子,而是比标准体型重了15斤。于是,我的整个大学生活变成了电影《蝴蝶效应》系列,那只蝴蝶重达15斤。首先,我皈依了减肥。我可以整整一天滴水不进,然后第二天中午,一个小时之内

  • 苹果的成功模式

    苹果的成功对于大多数企业而言是一个神话,一个在乔布斯带领下产生的神话,,回想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时候的苹果,用当时刚刚回归苹果公司的乔布斯的话说,苹果就像一艘“底下有个大洞的船”。是什么力量推动了这个曾濒临绝境的公司脱胎换骨,一路高歌猛进

  • 妈妈,稻子熟了

    稻子熟了,妈妈,我来看您了。本来是想一个人静静地陪您说会儿话,安江的乡亲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天这么热,他们还一直陪着,谢谢他们了。妈妈,您在安江,我在长沙,隔得很远很远。我在梦里总是想着您,想着安江这个地方。人事难料啊,您这样一位习惯了繁华都

  • 吴梦知:熬鸡杂汤的电视撰稿人

    吴梦知是土生土长的长沙人,生于1983年。高中毕业后,吴梦知考入湖南师范大学,课余她不是爬山,就是撑伞在湘江边的蒙蒙细雨中散步,或者拎一壶茶去泡图书馆,至于过英语专八、申请奖学金等其他好学生关注的焦点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也从不觉得,自

  • 该怎么去告别

    住院前,医生说为了放化疗我必须把头发剪短。剪头发那天,我特意叫了一个做视频的哥们儿来帮我拍纪录片。机器架好,美发店里的气氛“轰轰烈烈”,镜头里的我笑中带泪。我都计划好了,电视剧里演患者接受放化疗肯定会掉光头发,所以我要做一个关于“头发”的纪

  • 李锐“小人物”的高密度

    从我懂事开始,就知道像自己这样嘻嘻哈哈、粗粗拉拉活着的人,这辈子不会有太高的追求和造诣,索性给自己编了一条座右铭:“如果人生实在没法拓展长度和宽度,那就努力提高它的密度吧。”“高密度”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说得多,想得多,操心多,琐事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