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纳米遇见了防晒霜——纳米防晒产品安全性引争议

一提起纳米，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是离自己很远的高科技，可防晒霜却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备品。现在，防晒霜把纳米高科技带入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但防晒霜会因此而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

防晒效果是否更佳

防晒霜使用吸收或反射太阳光中对皮肤有害的紫外线的化学物质来保护皮肤，其成分通常是氧化钛或氧化锌。因为有关研究表明，含氧本酮和辛基甲氧等有机物质的防晒霜会渗透皮肤进入人体，有时会像荷尔蒙激素一样在人类生殖系统引起异常反应。使用二氧化钛和氧化锌则不需要结合太多其他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已知或被怀疑会导致癌症和引起免疫系统及大脑的损害。

近年来研究二氧化钛和氧化锌的科学家发现，当这些化合物被研磨到纳米尺度时能更有效地阻隔UV射线，而且它们是少数能同时阻隔引起皱纹的UVA和导致皮肤癌的UVB的化学物质之一。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显示，皮肤癌每年影响大约100万美国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

研究者在测试了800种防晒霜后，发现那些不含锌和钛的防晒霜比含有这些成分时增加了20%的皮肤伤害，包括皮肤的早衰和UV射线导致的免疫系统损坏等。因此，美国环境工作小组推荐使用含二氧化钛或二氧化钛的防晒霜，不管是纳米粒子还是其他形式。

潜在危险是否存在

于是，越来越多的厂家开始推广含纳米成分的防晒霜。但当有人对这个想法顶礼膜拜时，环境学家却告诫，需要更多研究来确定，化学物质小至纳米粒子大小时，是否会给健康和环境带来潜在危害，因为在变成纳米粒子后，物质属性会发生显著变化，比如铅笔芯在变成纳米粒子后会比钢铁还坚硬。

华盛顿环境组织地球之友日前发布了其研究结果，在128个被调查公司中只有38个同意参加研究，而这38家中只有9家表示没有在其防晒霜中使用纳米粒子。该研究执行人，地球之友的健康和环境游说者伊恩·利密那托说，“最大的担忧是任何时候当你把某种东西减小到纳米级别大小时，就必须面对一种全新的、我们目前完全不了解的反应机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让我们信服这样不会给人们造成伤害”。由于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担忧，该组织号召在进一步研究阶段禁止在防晒霜中使用纳米粒子。

问题是，为何尺度大时无害的物质会在成为较小粒子时可能有害？美国环保局神经毒素研究人员贝丽娜·维娜斯认为，通过研究纳米尺度的二氧化钛发现，它对老鼠脑细胞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对动物神经系统中特定的免疫细胞小胶质细胞确实有影响。浓度约为百万分之十的光活性二氧化钛纳米粒子会渗透小胶质细胞，使其产生氧自由基粒子。氧自由基粒子在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若持续释放，则会对健康细胞造成压力从而带来破坏。

维娜斯指出，她研究的光活性二氧化钛纳米粒子并不是经常用于防晒霜的那种，这种物质是被很多人提议用于增强日光照射效果来分解被污染地区的化学污染的，但防晒霜生产者却要使用二氧化钛纳米粒子来反射太阳光，她认为，企业不会使用光活性产品，因为这相当于给皮肤覆盖一层能释放自由基的东西。

此外，纳米级的二氧化钛和氧化锌是如何从皮肤传到肝脏或大脑，并可能对器官造成损害的机制目前尚不清楚。在过去10年里，由政府部门、企业及独立研究者进行的15项科学研究中，只有一项研究表明，纳米粒子可以被野兔的皮肤吸收，没有研究证明它能渗透人的皮肤，甚至用电子显微镜来观察也没有发现类似现象。地球之友还抱怨，没有足够研究来探索防晒霜中的纳米分子是怎样和其他不同化学物质发生作用的。

显然，现在下结论说纳米分子不会渗透皮肤还为时过早。

制造标准何时统一

专家认为，最基本的问题是信息缺乏：除了制造商，没人知道其产品的确切成分，而且防晒霜里通常使用的大部分化学物质很少有安全测试，因为它们一直被归类为非处方药品。美国食物药品管理局虽然会对其活性成分如二氧化钛和氧化锌做相关规定，但他们并没有规范非活性成分如防腐剂、润肤剂等物质的使用，并且生产商通常是通过自己的临床试验来证明安全性，既是运动员又当裁判。

3年前，英国皇家学会曾提倡同行评审、公开对任何含有纳米粒子的化妆品进行安全测试，一些美国立法者也催促要建立更严格的安全规则，但遗憾的是，这并未引起公众注意。

而7月，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又拒绝了关于在个人护理产品中使用纳米粒子的相关规定。“现在化妆品的规范相当不健全，几乎没有任何对人的预先测试”，物理学家安德鲁·梅纳德说，“如果要使用一种比普通化妆品安全性更不确定的新技术，当然要引起科学及公众高度注意”。

美国环保署认为，二氧化钛和氧化锌的纳米粒子可能有毒，但他们却无法在90天内找到确切证据。“我们需要更多关于纳米对环境和健康关系的数据，来帮我们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我们以前所接触的来自企业和其他地方的数据五花八门”，美国环保总署化学控制部主任吉姆·威利斯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可靠的数据。”该署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几个项目正通过研究不同纳米粒子对健康及环境的影响来填补这个空白，但目前仍缺乏资金支持。维娜斯说，“这需要很多技术支持和其他资源，而这些东西的缺乏让我们搁置很多研究。”

在等待更多研究结果出来之前，研究者给出的建议是：最好避开阳光直射，特别是在上午10点到下午4点之间。如果无法做到，那还是使用防晒霜吧，因为专家说，患上皮肤癌的风险远大于二氧化钛或氧化锌等物质纳米粒子可能带来的潜在危险。